小丫頭不學好,這個霸王眠是不是你……zzZ | 長夜行·探玉3

原標題:小丫頭不學好,這個霸王眠是不是你……zzZ | 長夜行·探玉3

長夜行·探玉

文 ︳Kinya 圖 ︳藍雯軒

第三章 盜明珠

昭立十三年春,岸芷汀蘭,鬱鬱蔥蔥。

早在冬天,何似就已摸清了巡捕房的作息和人馬分布,爲了避開岑闕這個勁敵,他特意將行動時間定在了他換防之時。

三月初九晚,皓月清風。柳香香一身丫環打扮,混在沈府的夥房裡,她方才趁廚子不注意把絞腸丹投入了水缸。

絞腸丹入水即溶,無色無味,食入後兩個時辰內,腹瀉不止,四肢酸軟,簡直是殺人越貨的必備良品,這可是她柳香香的得意之作。

如此一來,沈府燒飯、泡茶的水,全都變成了絞腸水。

時辰一到,沈府上下一片哀號,不管僕人還是主子,幾乎同時湧向了茅房,混亂不堪。柳香香躲在遠處靜靜觀望,心中暗自竊喜。

沈浩一邊捂着肚子,一邊面色猙獰地衝下人喊着:「快去巡捕房叫人!」

唯有蘇白一人安然無恙,盤中的菜餚,他一點沒動,杯中的酒倒是一滴不剩,他見此狀,急忙上前向沈顧詢問熹夜珍在何處。

柳香香見他並未中毒,便一路假裝腹痛,趁亂跟着他。見蘇白閃進一間偏室,她便立即停下腳步,跑到後院門,逃了出去。

巡捕房的大批人馬到了,在外圍將沈府團團圍住後,一進到烏煙瘴氣的府內,全都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疏散人羣,安排他們排隊上茅房。

柳香香聽到院裡動靜有變,便朝夜空拉響了一串竹筒煙花。

蘇白見那煙花如火箭般直衝雲霄,炫目的煙火照亮了大半個金陵城,心中陡然一驚:「不好,當陽寺!」

當陽寺的光景卻大不相同,一片祥和,無論是寺內的和尚還是寺外的崗哨,全被何似的幾炷香放倒了,躺在地上做美夢。

遠處的丞相府上空驟然冒出一朵煙花,何似眯了眯雙眼,看來巡捕房的人已經中計了。

待寺內煙霧散盡,何似摘下面巾,看着剩餘的一炷香,在心裡感嘆:這臭丫頭平日裡不學好,搞歪門邪道卻是奇才。他推開寺門,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亥時,岑闕原本在家換防休息,得知丞相府有騷亂,便立刻提刀趕來。見巡捕房傾巢出動,才知中了調虎離山的伎倆,急忙召集了一批人馬往當陽寺去了。

何似進了當陽寺後,徑直衝向住持的禪房,從裡到外搜遍了也沒發現明珠,房梁、四壁也沒有機關暗道。

月光如水灑在當陽寺內,巡捕房的人也快到了,何似坐在蒲團上,望着佛像,默念道:「求菩薩保佑我逢兇化吉。」

岑闕帶領着巡捕房的人馬,趕到了當陽寺,喊聲大震,衝進寺內,只見橫七豎八睡了一地的和尚,岑闕一眼找出了住持,將他晃醒。

明空住持掙扎着睜開眼睛,見衆弟子酣睡一地,大叫一聲:「芰午珍!」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奔向了禪房。

一入禪房,岑闕便皺眉問道:「明珠呢?」

「晚了。」蘇白撐開扇面,從暗處走了出來,看着佛像面無表情地道,「已經被盜了。」

明空住持膝蓋一軟,跪倒在地,拜喊:「罪過啊,罪過!」

岑闕凝神一看,佛像眉心原本鑲嵌着的明珠不見了,難道芰午珍就鑲在佛像上?!岑闕拔出長刀,一道寒光閃過,刀已架在蘇白肩上,冷冷道:「你是何人?」

蘇白幽幽一笑,並不急於解釋,道:「我是誰並不重要……」

「什麼人?!」岑闕和蘇白同時喝道,兩人立即飛身追了出去。

何似剛把芰午珍拿到手,蘇白就趕到了,他只好懸在梁上,岑闕一來,見他們放鬆了戒備,便打算開溜。可這朗朗的月光出賣了他,將他的身影投在地上,雖然只是一瞬,但足以打草驚蛇。

岑闕與蘇白在何似身後窮追不捨,步步緊逼,可這黑衣人身手異常飄忽,所過之處風草不動,他們始終沒有拉近距離。

巡捕房不就岑闕一個高手嗎?怎麼又來了一個?!何似在心裡暗暗叫苦,一邊奮力逃跑,一邊心思急轉:這樣逃到客棧也不是辦法,況且臭丫頭還在那裡,這二人我雖打不過,也可周旋一番再做打算。

何似突然旋住腳步,落在西城門上。

此時疾風捲地,黑雲遮月,蘇、岑二人也停了下來,落於城門之上,見何似摘下面巾,隱約看來,分明是個少年模樣。

「毛賊,快把芰午珍交出來!」岑闕喝道。

何似漫不經心,抬眼一看,岑闕一身錦緞官服,黑色披風飄於身後,籠罩着可怖的氣息,便悠悠道:「岑大捕快,今日還真是威風凜凜呀,不知在家喫餃子時,是否也是如此兇神惡煞。」隨即,笑意漸收,「不過,我憑本事拿到的寶貝,爲何要交給你?」

岑闕瞳孔一縮,右手緊了緊手中長刀,左手從懷中甩出一張懸賞令,咬牙道:「奉命捉拿朝廷欽犯。」

「何四?」何似接過那張懸賞令,細細一看,不禁失色一笑,「我何似落個如此不入流的罵名,也算罪有應得了。」他將懸賞令隨手一拋,道,「小爺我不是顛三倒四的四,是如花似玉的似。」

蘇白在一旁不插話,眼前的黑衣少年輕功極高,身段飄飛如纏絲,世間有此輕功之人,除了瀟湘劍,蘇白心中還無第二人選。他不動聲色地打量眼前狂妄的少年,似乎並不急於捉他,而是另有打算。

何似感受到他非敵非友的眼光,又見他一身翩翩公子打扮,擠出笑容客套起來:「不知這位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桃花谷蘇白,得朝將軍與楊大人所託,斷你一臂,領白銀千兩。」蘇白此番話說得雲淡風輕,然後不緊不慢地問,「你可恨我?」

得知他出於桃花谷,何似心裡不由得一驚,面上依舊笑顏不改,只道:「桃花谷的刺客世世代代素來拿錢辦事,我何恨之有?不過,公子您不妨待我將四顆明珠全都收歸囊下,再來斷我一臂,到那時,黃金萬兩都不夠賞給您。」

岑闕早已受不了何似的狂妄之態,提刀便來,薄脣微啓,怒道:「少說廢話!」當頭一刀,寒光乍起。

何似向後輕輕一倒,與刀鋒擦身而過,岑闕出手不留絲毫餘地,四海一刀來勢洶洶,刀鋒起落之間,變化無窮,何似在鋒芒間如行雲流水般遊走,不論岑闕刀法何其刁鑽,他仿佛如棉花一般綿軟,捏不

碎,踩不爛。

四海一刀利刃劈風,一片波面在何似腳下散開,他急忙回身一踏,掠出兩尺,岑闕不留半點機會容他喘氣,刀尖追上何似,轟然落下。何似猛提一口氣,全力揮掌,蕩開了岑闕的長刀,趁岑闕未站穩腳根,從手心射出一炷香。

岑闕反手一接,那炷香閃着火星,燃出了白煙,岑闕立覺掌中無力,神志不清。

「快扔掉!」在一旁觀戰的蘇白喊道,話音未落,岑闕便睡過去了。

冷汗從何似額上陣陣滲出,方才他耗力太多,眼下還要對付一個蘇白。

「霸王眠……」蘇白掐滅了香上的火星,喃喃道。他起身緩緩向何似走來,飛快地說着,「沈府的絞腸丹和當陽寺的霸王眠,看來都不是出自你手,莫非你還有個俏麗的同夥?」

見何似不答話,蘇白便搖着扇子,繼續說道:「想不到曠世醫女柳香香,竟也會與你爲伍,你究竟是何人?」

「探玉手何似。」何似抿着嘴角的一絲血色。

蘇白聞言,縱聲大笑:「你方才硬接了岑闕一刀,被震斷了經絡,此時早已氣力全無,別硬撐了,不如把你那隻探玉手留給我,免得大動幹戈,傷了和氣。」

何似眼中寒光一閃,嘴脣幾乎不動地說着:「那要看你有沒有本事了。」說罷,向前推掌,虛晃一招。蘇白撐開扇柄,橫手擋住,鐵扇隨即旋出,比岑闕的刀鋒還快了三分。

何似驀然騰起,腳尖輕輕踮着扇面,借力打力,扶搖而上。蘇白眼見他要逃,伸手收回扇子,凌空奮力一躍,攔住了他的去路。

「你果然是瀟湘劍之後。」蘇白攥住何似的右腕,聲音裏夾雜着些許不安,「桃夭毒已經入了你的心肺,就算有柳香香在,你也時日無多了。」

「既知如此,你還要我這隻手嗎?」何似扭頭冷笑道。

蘇白放開他的手,恢復了世家公子的溫文爾雅,搖頭道:「當年我爹見你年幼,不忍痛下殺手,又恐你日後復仇,權衡之下,才給你灌下桃夭毒,如今你已活不過三月,我又何必讓你在死前落下個殘疾。」

何似眼中滿布血絲,臉色發青:「如此說來,還要感謝令尊的不殺之恩。」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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