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我在精神病院的日子

一天,我接到朋友的電話:「喂,你忙嗎?」

(小說)我在精神病院的日子

電話停頓了,我說:「不忙,什麼事你說!」

「她肯定有事」我心想。

她說:「孩子在M醫院,我有事,你過來照顧一下!」

「行!」

放下電話,我匆匆收拾,去了M醫院。見到了孩子。

孩子很穩定,她說:「阿姨你好!你害怕我嗎?」

「不,我怎麼會害怕你呢?」我發自內心地說。

「我不是原來的我呀!」她繼續說。

「那我也不怕你!」

我們中間的話繼續交流着,爲什麼她要說這些。M醫院,是一家,精神病院。這裡住的大多都是孩子,二十歲左右,還有更小的。我見過的一個小孩,僅僅十一二歲,就病了。那孩子太小了。

和我家孩子差不多。那一刻,撥動了我心弦。

一天,朋友孩子對我說:「阿姨,昨晚3號牀那女人拿着刀向我走來。」

我說:「沒有。」

她說:「就是。」

我說:「可能是你做的夢!」

她說:「不,真的!」

(小說)我在精神病院的日子

我不能再和孩子辨了。我告訴她:「沒事,你睡,阿姨陪你!」

後來孩子安靜地睡了。我就睡在她的腳下面。那晚什麼都沒發生過。

一天,我陪孩子玩,坐在過道裏,長長的木椅上。椅子上坐了好幾個,病人。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孩,高高的,胖胖的,皮膚白皙。男孩在過道裏走,從他的病房門口,到一邊的過道死角。而我們正好在那個死角附近。十多米的距離,孩子一遍一遍走,晃眼。

護士過來了,對那孩子說:「趕緊回病房,否則,給你打針!」

孩子說:「威脅誰!」

護士沒說話走了。

一天,我帶朋友孩子去治療室。這裡管理很嚴,病房到治療室,必須家人陪伴,護士或者大夫監管。你才能從這個樓層,到那個樓層。樓層之間,有鐵柵欄門,鎖着。你根本走動不了。柵欄門裡,緊挨就是護辦室。每走一步,都得審請。

治療室裏,孩子對那扎針的護士說:「疼…」

我就坐在她身邊。那護士說:「沒糖好喫!」

孩子不說話。我心縮了一下,也說:「疼!」

(小說)我在精神病院的日子

那時,裡面有好幾個孩子。分布在不同的位置,做着不同的治療。有的輕,有的重,顯而易見,朋友孩子重度。因爲,她愛說話。

在這裡,我還遇到了一位熟人,彼此尷尬。他說:「陪孩子!」

我說:「朋友孩子!」

他說:「沒有看不好的病!醫學發達!」

我說:「是!」

交流完了。

平時我們碰見,他很會聊,屬於能侃大山型,古道熱腸類。那天說話很簡短。走出那裡後,我們常碰見,但誰也沒說過,曾經在那裡遇見過。一次,他對我說:「孩子大學畢業了!」

我說:「真好!」

我想起了他,在醫院裡的一幕:用手撫摸着孩子的頭,秀髮順順。十多歲的女孩,在父親的掌下,安靜…

我朋友的孩子,至今…

一家飄零。

那個小女孩,後來不知好了沒,再沒見過,但願她好!

我坐在陽光下,數着陽光從眼前走過。看見小孩拿糖向我走來。此刻,漁夫撒網,山林迴響兒歌…

(小說)我在精神病院的日子

後來,我再沒去過M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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