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山有個「仙家」村

原標題:武夷山有個「仙家」村

攝影者:西北風

武夷山的幔亭、三姑峯下有處小村莊,名字很奇特,叫「蘭湯」。老人說,因爲馬頭巖、悟源澗而下的山泉夾帶蘭花香氣,而流注於此,故得名。

蘭湯的西面有高聳的幔亭峯、阿娜多姿的三姑峯;北面有像徵女性生殖崇拜的和合巖;東面臨近淌淌而流的崇陽溪;南面可遠眺獅子峯雄姿。這裡常有祥雲繚繞,霞光普照,特別是雨後時光更是別有一番仙境氣象。

蘭湯村先民非常仰慕「仙家」生活,古老的「幔亭招宴」神話,成了他們的驕傲和美談。他們白天仰望仙界,夜晚夢遊瑤池。他們以臨近仙家而沾得仙氣自喜,因爲這裡是能會見「仙人」的地方,宋代時就享名「會仙裏」,那是官府冊定的地名。

傳說秦始王二年的中秋佳節,幔亭峯的皇太姥等十三仙人,大發惻隱之心,架虹橋迎鄉民上山赴宴。宴間有動聽音律,美味佳餚。鄉民大開眼界,飽享口福後,不願下山。在仙人唱「人間可哀曲」以勸導、極力催促下,才跚跚順橋而下。鄉民着地後,仙人施法,虹橋即刻分崩離析。「虹橋一去無消息,千崖萬壑鎖翠煙」(朱熹詩句),從此蘭湯人與仙家無緣再會了。

時光順逝,到中華盛世之二十世紀80年代,這裡又出現了一位「仙家」,大名胡繼文,只因個子特矮,村人叫他「呼朽勞」(即胡小老頭)。此君命運多舛,五歲時父被處以極刑,生母拋他而去,「呼朽勞」寄於一親戚籬下。由於缺少關愛和教育,因此從小生性調皮,念書時常逃學,四年小學,他念了八年。後得鄉人牽引,介紹到公社當通信員。困難時期,由於飢腸咕嚕而越軌坐牢。出來後抓魚、修自行車……什麼都幹,什麼苦都喫。「文革」中有人疑他藏匿槍支,再度鋃鐺入獄,打入死牢。嚴刑之下,「呼朽勞」認了又翻,翻了又認,反反覆覆,囹圄四載,終因無據獲釋,命之懸乎。

國家改革開放後,「不怕開水燙」的「呼朽勞」,個子雖短,思路卻長,頭腦相當靈活。先是幫助景區規劃隊打雜,繼之辦苗木,搞綠化,有利可圖就幹。有了原始積累後,1985年建起了賓館,這對當時農民來說簡至天荒夜談。自此名聲日高,成了改革大潮中的能力典範,桂冠疊頂,連續當上三屆省政協委員,報紙、電視常見其名和身影。不知什麼人送給他一個「雅號」——矮胡,有特徵且好記,不脛而走。矮胡始終保持「農民本色」,開會、接待客人時常打赤腳,在省城「華僑大廈」、「溫泉賓館」下榻,也不洗腳洗臉就上牀。喝酒常酩酊大醉。年輕女孩叫他一聲「乾爹」,出手就是一百元(當年的錢)。

十幾年後,武夷山的賓館如雨後春筍相繼冒出,競爭激烈。開放的市場是無情的,矮胡落伍了。他只得順勢,退出旅遊行業,走上「懸壺濟世」的行醫之道。他揀起牢中學到的偏方,入山採制草藥,後又開起藥鋪。不要小看他,治肝病、內傷等幾種病,還是有點靈驗。行醫者矮胡按脈、析病也講的頭頭是道。他常戴頂黑禮帽,東遊西逛,口無遮攔,戲笑不拘,頗有幾分「仙家」風度。其傳奇人生已載入省級志冊。

二十多年後,蘭湯又出現一批「仙家」。他們來自臺灣、遼寧、北京、上海、重慶、貴州及本省的詔安、福州、龍巖等地。其中有的在這裡搞畫畫,有的搞攝影,有的搞音樂,有的嘗試巖茶手藝,有的辦小旅社、咖啡店,目的主要在於樂。有的純粹在此休閒、登山、慢步、騎行、燒烤、品茶、喝酒、看日出、數星星,看書、發呆。各有所愛,時聚時散,三五人聊天,一桌人喝酒。悠哉,散淡,「瘋瘋癲癲」,快快樂樂。

這裡宅號店名也五花八門。什麼山居歲月,候鳥之家,驢友驛站,周家莊,十七號,騎兵連,還有計劃經濟時期留下的「供銷社」。時尚的讓人賞心悅目,土氣的仿佛倒退了幾十年。這就是當代人的創意。難怪這裡被冠以「藝術家會館」。藝術家是什麼樣的?很多人眼中,這類人不修邊幅,不拘小節,放浪形骸,散淡浪漫,尤如「仙家」。

本地人對「仙家」含義有褒有貶:或與人爲善,超然物外;或我行我素,「癲不老晦」(癲傻之意)。但是這些當代「仙家」有新理念,會懂得休閒。

攝影 師陳先生,家住繁華臺北。曾是蔣經國的私家攝影師。後東渡日本謀生,再碾轉上海蝸居十幾年操持老本行,主要給雜誌、廣告攝製人物,這是他的特長。三年前,他從影視和畫刊中看到碧水丹山,魂牽夢繞來到這裡,一下就被牢牢地吸住了。遊山、攝影、品茗、交流,他「樂不思蜀」了。他和當地人京蓮女士、上海人考拉夫婦合夥租房辦起了一家小旅館,取名「山居歲月」。他們圖得是一個樂,而無意賺大錢。我們初次邂逅,原來是老頑童,年近八旬,卻驕健敏捷,思維清析,步履輕盈。前段他應邀在微電影《老爸的密月》中當男主角,劇組給他找了個「新老伴」,他好舒心。他常東遊西逛,到處品茶聊天。有一大批年輕的女粉絲,爭相爲他用餐買單、陪他聊天。他常是放浪悠遊,夜深而歸,不虛一「仙家」也。

畫家阿煒,留着鬍子,腦後扎一束頭髮,給人幾分仙風道骨。他的祖家是有名的書畫之鄉福建詔安,是該縣沈氏大姓族人。大學畢業後在福州辦培訓班,收入頗豐,但一進入武夷山就割不舍離了。他租了一幢民宅,很是寬綽,樓上樓下,待客作畫。牆上掛滿畫作,古琴,堆放幾箱茶葉,品茶桌椅形制非常。阿煒很健談。他聲言,一入武夷山就被吸住了,這是這裡山水的力量。如今已五六個年頭了,還是愛之不夠。他還做點手工茶,對巖茶愛得發瘋。他的人生宗旨是:愛喜歡的地方,做喜歡的事情,交喜歡的朋友。時而忙忙碌碌,時而物我兩忘。又是一種「仙家」。

破水,這個藝名就讓人費解,似有幾分怪誕。他個子挑高清瘦,講話輕聲細語。這位巴山弟子,祖家重慶彭水縣。他對筆者傾吐衷情:成都美院畢業,雲遊了幾個地方,心總是定不下來。走進武夷山,心就感到踏實了,因爲這裡山水優美和諧,有三教同山的宗教文化,內涵豐厚的茶文化,有韻味獨特的巖茶……心沉下了,腳跟穩了,至今六個年頭。他租了一幢舊民房,三開間,有廚房、餐間,清靜閒適。畫作由上海某畫廊收賣。他樓上的畫室兼臥室,較爲零亂,很具藝術家「風格」。他已嘗試製作手工巖茶,體驗巖茶手藝,順便也賺點錢補助家用。我從他身上看到了巖茶和藝術的連理親情。其生長在貴州的妻子,理解破水的追求,相夫教子伴隨左右。這是一位清苦「仙家」。

至於遼寧的苗先生,北京的宋女士等人,那是純粹來武夷山休閒度假的「仙家」。他們租舊屋一幢,外牆已舊的剝落掉泥,屋內卻乾乾淨淨,一塵不染,簡約的不能再簡約,幾幅小年畫、一鉢插花,把老屋裝點出生機。他們一年來上幾趟,住上一段時間,目的是呼吸這裡清淨空氣,仰望這裡蔚然天空,品賞這裡正宗巖茶。無疑是一類享受型的「仙家」。

外來「仙家」對武夷山的深情,令人感動,啓迪着當地人對幸福的感悟。馬年歲末,已修練成「半仙」的本邑文化人丘理真代他們撰並書一聯,曰:「武夷多情留我住,丹山無語任人忙」,橫披是「雲淡風輕」。道出了這些「仙家」的情懷。

希望有更多的「仙家」來武夷山修持「布道」、休閒度假。

武夷山聖東茶文化研究所

黃賢庚

2015年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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