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蘇魯的呼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下）

原標題：「克蘇魯的呼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下）

※新奧爾良的邪教

1907年，11月1日，新奧爾良當地的警方接到沼澤區的報案，當地以原住民爲大宗，善良純樸，怎知道近日來了一羣邪教狂熱者，經常在森林裡尖叫，又或者發出痛苦的哀嚎，許多女人跟小孩在邪教狂熱者出現以後，相繼失蹤。

警方一接獲消息，趕緊出發，二十多名警察，到了沼澤邊，那環境真令人難以想像是在美國，每一樹每一葉都塑造出恐怖詭異的景象。

當地居民一看到警察來了，開心地衝出來擁抱警察。

看得出這羣人已經被恐懼不知道折騰成什麼樣子，但當萊戈拉斯警官希望當地居民帶領警察到電話中提到的森林深處時，當地居民都嚇得直打冷顫，將警方們送到還很遠的地方就不願再靠近半分。

二十多名警察獨自走進深處，漸漸的，在草叢中，依稀聽到一股祝禱聲：

「在拉萊耶他的宮殿裡，沉睡的克蘇魯等待做夢。」

隨着越來越靠近這羣邪教狂熱者的儀式會場，三四名警察突然恐懼的拔腿就跑，一名警察當場嚇暈，許多人褲子都溼了，兩腳不聽使喚，無法再前進半步。

其他警察繼續前進，到了現場，看到一羣土著用惡習的音樂圍着一巨大石雕跳着邪惡舞蹈，仔細一看，周圍竟然掛滿女人與小孩的屍體，每一個屍體都被惡意毀損過。根據萊戈拉斯警官的說法，這僅存的幾名警察又有幾人在看到這般場景後，突然用不知名的語言開始跟着土著「跪拜」中間的石雕。

過了許久，那些像中邪一樣的警官才回復正常，終於對這羣邪教徒發動攻堅行動。歷經了數小時的流血衝突後，警方一共擊斃五名邪教信徒，餘孽盡數逮捕，而在考古學會場內的怪異雕像也是在此時落入警方手裡。

一名看似祭司的犯人如此對警方聲稱：

「我們崇拜的是舊日支配者，在人類出現以前，他們便存在於這世上，儘管沒有軀體，他們卻一直存在。克蘇魯活在海底城市拉萊耶裏，當羣星的位置排列整齊時，克蘇魯大人將重返這個世間！」

當時的萊戈拉斯警官只當這羣人徹底的瘋了。這羣人最終被送往各個精神病院，奇怪的是，沒有一個人承認殺害沼澤地的失蹤者們，且每一個人都聲稱是黑翼怪物動手的。

好不容易抓了一羣信徒，卻無一人的口供可讓警方了解問題的真相，萊戈拉斯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究竟這羣人在祭祀什麼東西？失蹤的女人小孩真的是黑翼怪物殺的嗎？爲什麼一靠近當地許多身經百戰的警察就那麼害怕？

謎團越來越多…，直到警方遇到了一名印地安靈媒。

※靈媒，卡斯特

一個印第安靈媒，更精確的說，是麥斯蒂索人，也就是歐洲人與印地安人的混血兒，他的名子是卡斯特，自稱曾經去過神祕的東方，與深山中的異教交流過。

卡斯特表示：「人類只是地球上的匆匆過客，曾有其他族羣統治地球數十億年。」許多地球上至今難以解釋的古老奇蹟就是源於他們。舉例來說，復活節島上的巨石陣就是其中之一。

此外，他繼續提到，這些邪教信徒口中的舊日支配者並非血肉之軀，他們不能算活着，但也「永遠不會死亡」，只要當星辰排列的順序正確時，他們將復活並統治整個世界。

當克蘇魯重新統治世界時，人類將變得跟他們的主人舊日支配者一樣，毫無道德倫理概念，拋開一切善惡，自由狂野的放縱人生，世界也將徹底陷入瘋狂。

「姦淫」、「謀殺」、「亂倫」、「欺騙」將充斥在人間。因此，新奧爾良沼澤地的那羣邪教，在他們心中，其實就是在提前執行一件當主人回歸後，他們該做的事情。

萊戈拉斯是個鐵齒的人，儘管理性思維不斷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卡斯特的眼神卻不像在撒謊。但當萊戈拉斯想繼續打探關於這個邪教的事情時，卡斯特只是不斷的推說「祕密」。這件怪事就一直半信半疑地壓在萊戈拉斯的心底，直到1908年的考古會場上，萊戈拉斯才終於相信，當年接觸到的果然不是一件尋常的事情。

鏡頭回到1908年的考古會場上，當在場的老教授們聽完這個故事，興奮的不能自己。我們暫停一下，爲什麼這麼轟動的事情至今卻鮮爲人知呢？因爲當時的出版社仍是以文化傳承者自居，擔心刊出這樣未經確實的故事會傷害商譽，最終，這個考古學界的傳說就只有少部分的人知道了。

當我看完安吉爾教授關於萊戈拉斯警官的紀錄，我決定去拜訪威爾考克斯，不瞞你說，我依然認爲，縱使這件1908年的考古事件爲真，威爾考克斯自稱在睡夢中凋刻出怪異雕像的事情很有可能只是他藝術家生涯中不小心也在別處讀到這則故事，進而無意地刻了出來。

※我，與威爾考克斯的會面

威爾考克斯依然住在叔祖父遺物所記載的位置，當我敲一敲門，一個陰鬱、脆弱、衣衫不整的男子走出來，我確定，這肯定就是威爾考克斯。

我對他「是否捏造故事」的懷疑，隨着對談而瓦解，他向我提到了那些古老陰森的海底城市，龐大的巨獸，地獄的惡鬼們，還向我展示在之後他無意間雕出的許多詭異雕像。

在了解這一切後，我確定一件事，安吉爾教授的死絕非意外。他從滿是混血兒的碼頭回家，肯定遇到了那些所謂的「克蘇魯教徒」。

我煩惱的不是安吉爾教授的死「是不是意外」這件事，而是他「爲何而死」？或許…

安吉爾教授之所以會死，不是因爲他知道的太多，而是因爲他還想知道更多。

我是否會死？不知道…但我現在知道的比他還要多了。

※來自大海的瘋狂

「假如上天願意賜我一點恩惠，那麼我希望神能消除我偶然看見那疊白紙所引發的種種後果。」

那是一張4月18日的剪報，這張剪報居然沒有被安吉爾教授收錄在他的遺物裏。內容大致寫着：

(一)、一艘名爲警醒號的船，於3月25日啓程，在4月2日遭受了出乎意料的暴風雨，船隻被推離航道。

(二)、4月12日，這艘船被發現，登船人員上船後，發現整艘船隻剩下一名精神狀況不穩定的倖存者及一具死亡時間超過一周的屍體。

(三)、倖存者懷裡抱着一具詭異的石凋。

(四)、在倖存者恢復神智後，他聲稱，他並不是這艘警醒號的船員。

(五)、他是古斯塔夫，來自另一艘艾瑪號，只是途中遭受警醒號的攻擊。

(六)、警醒號上的海盜各個都是黑人土著，在海上突然發狂似的攻擊他們。

(七)、在戰鬥過程中，艾瑪號上的船員幾乎身亡，但也成功地擊敗警醒號上的土著。

(八)、之後有些夥伴離奇死亡(關於死亡原因，古斯塔夫不願多談)。

(九)、在4月2日遭遇暴風雨到4月12日被尋獲之間的記憶全然消失。

報紙中，還有那張被倖存者古斯塔夫捧在懷裡的詭異石雕，我一看就知道這就是克蘇魯傳說中的石雕，與1908年萊戈拉斯警官於新奧爾良南部繳獲的、1925年威爾考克斯夢中雕刻出來的是來自同一個文明。

這張報紙引發的謎題越來越多…

「所以克蘇魯不只在陸地上有影響，海上也是嘛？」

「爲什麼那羣發瘋的黑人土著要攻擊艾瑪號呢？」

「古斯塔夫不肯說的夥伴死亡原因是什麼？」

這些事件對我來說實在太過震撼，我把這一連串的事件拼湊起來….只覺得克蘇魯傳說，絕對不是捏造出來的謊言。於是，我決定去拜訪剪報中的倖存者，古斯塔夫。

當我敲一敲古斯塔夫的家門，出來應門的卻是他的遺孀，原來在那一天，古斯塔夫回到家以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根據遺孀的說法，古斯塔夫後來某日在路上被兩名土著撞到，救護車還沒來，就找不到原因的去世了，最終，死亡報告上寫着「體質衰弱，心臟損傷。」這結論讓我想起了同樣去世的安吉爾教授。

古斯塔夫的遺孀將他的遺物交給我，裡頭厚厚一疊的資料，除了報章雜誌報導的內容以外，最讓我在意的是從未公開的祕密….，他不願提起的其他船員死亡過程….

「艾瑪號居然曾經航行到那陰森鬱暗的海底城市….拉萊耶！」

※神祕的海底城市-拉萊耶

根據資料，他們在南緯47度9分，西經126度43分處，發現了一道海岸線，其上有着掛滿水草、綠色黏液的巨石建築，牆上寫着沒看過的象形文字。這就是傳說中偉大的海底城市-拉萊耶。

我終於明白，這一切都是「克蘇魯的召喚」，克蘇魯將這羣船員拉到了拉萊耶，向他們傳播舊日支配者的思想。

儘管古斯塔夫不是個擅長描述的作家，但他的每一句敘述都讓我想起了安吉爾叔祖父的研究，這絕非憑空杜撰出來的幻想。

古斯塔夫他們當時試着爬上拉萊耶周圍的石牆，雖然進入眼帘的除了巨大古蹟以外，也就是水草、淤泥，但不知道爲何，這羣天不怕地不怕的船員們每個人都壟罩在恐懼之中，只是心裡都擔心被嘲笑，不願意當第一個停止攀爬的人。

當他們使盡全力爬上拉萊耶的石牆時，陰影遮蔽了天空，一隻違背了一切物理學能解釋的巨大生物像一座山一樣爬出來，這就是威爾考克斯在夢裡遇見的主宰-偉大的克蘇魯。

幾個船員當場就嚇死，又有幾名船員被克蘇魯巨爪一揮就掃出去，幾十個水手最終只剩下古斯塔夫跟他的朋友。他們拼命往警醒號跑回去。

他們衝上警醒號，發動引擎，偉大的克蘇魯滑進海水引發滔天巨浪，開始追趕覺醒號。古斯塔夫的朋友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克蘇魯，沒想到就這麼一眼，古斯塔夫的朋友「頓時發瘋」，在船上隨意揮舞四肢，縱聲尖笑，直到死亡。

古斯塔夫不敢回頭看，將引擎開到全速，死命似地往前衝。正當克蘇魯即將觸碰到警醒號時，突然間，克蘇魯似乎就像是氣球一樣炸開！現場遺留下燻天惡臭，感謝老天，古斯塔夫終於擺脫克蘇魯，活了下來。

之後，報章上聲稱開始失憶的4月2日，古斯塔夫在手稿中寫着，他在夢中夢見了來自深淵的舊日支配者，許多長的綠色蝙蝠翅膀的小鬼齊聲大笑。他不能開口，不能將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

手稿最終，寫了一段文字：

「如果死亡能抹除那段記憶，那就好了。」

我將古斯塔夫的遺物，放進了安吉爾教授的盒子中，用了一個新鎖鎖了起來，未來有一天，當我死後，希望我的遺產繼承人能夠做出最正確的決定…

「不要再來研究，克蘇魯的故事。」

很多看到這邊可能會好奇，那麼，克蘇魯究竟是什麼？老實說，「我也不知道！」真要說的話，如果能弄懂，克蘇魯就沒那麼恐怖了，愛手藝大人刻意的在營造出若有似無的恐懼感。

在故事中，我們可以猜測，克蘇魯是一個被關押起來的舊日支配者，有着一羣發瘋信徒，等待着羣星排列好時，再度降臨人間統治世界，至於他爲什麼要這麼做？意義在哪？爲什麼被關？能力有多大？朋友是誰？無一記載。

人類太過渺小，以至於無法參透宇宙大神的本質，越是了解，反倒是離發狂越近，這種層層揭開真相面紗，最終發現自己一無所知的結局，就是克蘇魯神話的醍醐味。

克蘇魯神話這五個字，宅宅界的朋友朗朗上口，稍微有點研究的可以告訴你「黃衣之王」、「奈亞拉託提普」、「克圖格亞」等克蘇魯神話中出現的邪神。至於裡頭有什麼故事？就很少有人知道了。